1、
番外之画册
二宫和也的书房,佣人和大野智一般是不会进去的,毕竟那是他工作的地方。一整间公寓都装潢的奢侈豪华,书房当然也不例外。
像是电影里见到的那样,两面墙都做成了书柜,配上带滑轮的梯子以供取阅。
是大野智休息在家的日子,陪二宫和也吃过早饭后他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,迷迷糊糊间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。是二宫和也。大野智看了一下时间,快到中午十二点了。他一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一边接起了电话。
「怎么了?」
「你帮我去书房里找找印章在不在。」那边似乎是急用,还催促他快些。
大野智还在慢条斯理的系睡袍带子,听他那么急,索性拢了拢就去书房。
这一会儿家里不算安静——佣人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做饭。大野智一边开门进去一边问他,「回来吃饭吗?」
「不回了……今天吃什么?」
「不知道,好像有番茄的味道。」大野智皱起鼻子闻了闻,又说,「我在书房了,你东西放在哪儿?」
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,书房有两面都是书柜,里头摆的满满当当的,也不知道二宫和也把印章放在了哪里。
二宫和也自己好像也是在回忆,半晌才说「好像是左边第七层从左边数过来第四个抽屉里。」
大野智顺着他说的话望去,左边那面墙的第七层果然是一排抽屉。
他挪过梯子,才刚刚爬上去,都没来得及打开抽屉,二宫和也却突然说,「别找了别找了!一会儿我回去吃饭自己找。」
他说话的空档,大野智都已经打开了抽屉。二宫和也又追加一句,「别乱动我的东西!翻乱了又找不到了!」
「听到没有?!别找了!我现在回去!」
大野智还没来得及回话,那头已经把电话给挂了。
二宫和也那么着重的嘱咐自己不要找,大野智就是已经打开了抽屉也没有多看一眼就推了回去。扶着梯子往下走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,瞥了一眼,那抽屉下方有本册子分外眼熟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乱动二宫和也的东西的,可手已经伸过去抽出来了。一面往下爬一面正反打量那本册子。
回到地面,大野智靠在梯子上翻开画册第一页,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。大野智三个字出现在画册的第一页。
其实也不是画册,只是速写本而已。大野智低头翻阅这本昔日被他留在机场候机大厅的速写本,满满的都只有一个人——二宫和也。
他才把册子放回原位不久,二宫和也已经回来了。佣人追在他身后,手里还拿着室内拖鞋没有换,见大野智还在书房里,开口就是「不是让你别找了?!」
「没找了,」大野智摊手无辜道,又问他,「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?」
二宫和也一边套上拖鞋一边将佣人关到门外,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有些可疑的红,「我急着用印章!」
说着就已经推开大野智爬上楼梯自己找了。
那印章果然在他说的那个抽屉里,他拿到了印章似乎还往别处看。大野智就站在他下方,见他瞄了一眼画册的位子像是松了口气似的,语气都没有刚才的恶劣了,「你没乱动我东西吧?」
「没有。」大野智回答。
他从来不说谎骗人的,二宫和也彻底放了心,正沿着梯子往下爬,就见大野智也站了上来,手一伸,不知道从架子上抽出了什么东西,收进怀里,「我就是找到了我自己的东西。」
扭头往他怀里看,赫然就是那本不想让他发现的速写本!二宫和也气结,「不是让你别乱动我的东西!」
因为在梯子上,他一切小动作大野智都不敢还手一一受了,由着他把速写本抢了回去,直到两个人都爬下了梯子,才问,「这明明是我的东西……你哪里来的?」
哪里来的?那天他将速写本留在了机场大厅,工作人员见到了拿到总台播广播,那时候二宫和也还在机场,听到广播里的名字就去了。他虽然不是本人,却和册子上的人物一模一样。又查到大野智的飞机已经起飞,工作人员就将画册给了二宫和也。
他放在自己随手就能拿到的位子,有时候会翻出来看。大野智一向画的人物都有些夸张滑稽,虽然细腻,却不是还原写实的风格。二宫和也就算暗地里买过他不少作品,也从没见过他画的人物素描。
就连他自己都没见过这样的自己。后来看的次数多了他才发现,册子上的人虽然是他本人,但却是大野智想像里的自己。二宫和也知道自己对待大野智时是怎样的模样,而他笔下的自己——温柔、乖巧、深情。连头发丝都栩栩如生。
他隐约猜到大野智画的是什么时候的自己……这个认知让他冲动的订了一张最快去英国的机票……后来还是没有去。
「你丢了……我捡到的不行?」
二宫和也将画册塞回原位就要走,大野智拉住他,「你那天也在机场?!」
「在啊。有问题吗?」
他说的这样模糊,大野智还不满意,「那天晚上……是你对不对?我不是在做梦是不是?」
「乱说什么啊……你睡糊涂了回去再睡一觉吧。」二宫和也拍开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外走,扬声吩咐佣人少煮些饭,「大野智不吃了,他还要睡一会儿——」
大野智将他拥在怀里好一会儿,闷声问他,「你为什么不出现呢?你出现了我那时候就不走了……」
因为那时我是你的不快乐。二宫和也也在想为什么……「大概是想离开了以后,你会开心一点吧。」
两个人拥抱着没说话,直到佣人过来喊吃饭了才分开。
佣人只觉得闪瞎了眼,又想起刚才二宫和也的话,意会到别处去了,体贴的问,「是不是二宫先生您也要一起睡一觉?我给你们迟些时候再做一份?」
2、
番外之日常
起床。
又是一个独自醒来的清晨。作为这个家里最赚钱的一个,二宫和也总是醒的第二早的——又闭上眼睛,已经隐约闻到食物的香气了。
大野智还睡得很香。
掀开被子起床,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收到的一份礼物,被他随手放在床头柜里了。翻找出来,看了大野智一眼,打开包装,是个鼻夹。
让你睡得这么香。二宫和也有些嫉妒的想。然后把夹子夹在大野智的鼻子上。他好像有点感觉的,打开一下自己的手,不气馁,第二次终于夹上了。
拍了拍手去卫生间洗漱,果然没过多久那人就被憋醒了。
正在往脸上擦泡沫,就见镜子里出现一个睡眼惺忪的人,手里还拿着鼻夹,「你拿它夹着我干什么?」
二宫和也没说话,大野智已经走上前来,夹子随手放在洗脸台上,接过他手里的刮胡刀替他打理干净脸上的泡沫。
「嗯。好了。」拿毛巾擦了擦,手下的触感细腻光滑,大野智忍不住凑上去啃了一口,「香的。」
「脏死了你。」二宫和也拿毛巾去堵他的嘴,「洗洗出去吃饭。」
趁他还没松开拿毛巾的手,大野智眼睛手快的将人搂住,视而不见他脸上还在嫌弃的表情,准确无误的、深入仔细的来了个早安吻。
放开的时候二宫和也有些脸红,抄起毛巾打大野智的头,愤愤地和这个一脸得意的人一起刷牙。可卫生间里只有一个洗脸台,二宫和也踹了他一脚,踢他到马桶边上,递给他灌满水的漱口杯和蘸了牙膏的牙刷,「你用这个!挤死我了。」
一个洗脸台有两米大,池子就有一米多,到底是哪里挤了啊?大野智心里吐槽着,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去对着马桶刷牙。
晚上二宫和也就发现卫生间里变了样,他那个又大又孤独的洗脸台被人改成了两个池子的。
午睡。
因为是周末,所以两个人前天晚上闹的有些迟。二宫和也做好了睡一早上的准备,却在清晨被电话吵醒。
大野智揉着眼睛看他起床穿衣,「怎么了?」
「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。」二宫和也一边扣扣子一边往外走,「中午等我回来吃饭。」
「哦……」太困了,勉强支撑到目送他离开,大野智又睡了过去。
是很重要到二宫和也亲自来处理的事情,等他结束已经快到中午,助理进来问他是否要订外卖,发现二宫和也已经穿了外套要走了。
最近二宫和也工作生活分的很清楚,从前那个工作狂一去不复返,就连今天早上占用了他半天,一群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扣掉大半奖金。
大野智就在客厅里等他,二宫和也一进来就听他大声说,「他回来了,可以开饭了。」
二宫和也一边换鞋一边看表,快到一点钟,「怎么不先吃?」
「你不是说等你吃饭?」大野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「要是先吃了,留你现在一个人吃饭又要发脾气。」
难得的没有反驳。
吃完饭回到客厅,大野智才发现二宫和也是困了……怪不得安安静静,也不挑食的吃完一顿饭。他平时没有午睡的习惯,这会儿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,眼神钝钝的,非常、可爱。
大野智在他边上的沙发上坐下,凑过去看,发现他手里拿着遥控器,也没换过台。
是早上起的太早了。二宫和也觉得脑袋已经困成一团浆糊,眨了两下眼睛,睁开都很艰难。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,这一会儿就是困极了也不想打破自己的习惯。以前就是熬夜通宵也不至于这么累的……难道真是上年纪了?还在脑海里挣扎,殊不知他这会儿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看的大野智手痒。
「睡觉?」
问了一句,二宫和也慢慢的摇了摇头。
「干嘛不睡?」大野智不明白他为什么固执,「反正也没事要做啊。」
话是这么说啦……二宫和也心里已经在妥协。好吧,就睡一会儿吧。不等他把脑袋点到地上去,大野智将人扶了扶,滑下沙发,正好让他的脑袋倚在了膝头。右手抚顺他有些凌乱的发,一下一下的拍着背,哄的人睡的更醇熟香甜。
佣人拿了饭后水果出来,被大野智一个「嘘」的动作逼回厨房去。隔着玻璃门,看着大野先生看二宫先生睡了一下午,就着吃了一整盘水果拼盘。